浪子
发布人:2003级18班 文柯 发布时间:2005-10-03 点击量:
当误会产生时,面对变故,面对流言斥语,我无知。开始怀疑脚下的路——走下去,还是,停下来?迷茫……
浪子,流浪的人,不为人懂的人。
浪子喜欢漂泊。提到浪子,脑海中首先浮现的多是一些身着怪异,须长发乱,傲然不群,龌龊不堪的人。现代人束缚于方方面面中难以逃脱,因而所想见的浪子多半是“一箫一剑走江湖”的侠士。漂泊中的浪子多患“孤僻症”,少言寡语,默无声息。寂夜是他的世界,黑暗是他的情人,日漂月泊,居无定所。浪子的癖性作风,常常招来非议谩骂,别人接受不了他。可浪子依旧是浪子,依旧钟情于漂泊,他知道熟识的会猝然远离,陌生的才可能真实。
浪子喜欢马,描述流浪侠士常用“高头大马”一词。浪子身边总少不了一匹钟情的爱骑。就连可悲的堂·吉诃德也有一匹瘦马的陪伴。孤僻的浪子需要马儿,他常常静静的对着马儿诉说着心语,尽管马儿不懂。浪子依恋着马儿,他喜欢马的癖性,柔则娟娟可爱,温娴尔雅,暴则桀骜不驯,不可近身,像浪子自己一样无拘无束,奔放洒脱的率性是其最爱。马儿伴他跋山涉水,踏越万里,不断接近目标,超越目标,探求陌生的新奇。然而再好的骑手,也有落马的时候,马儿一旦使性,犟而不前还好,若其桀佚暴躁,浪人跌落坠地,再被它践踏几脚,惨状可想,轻则摔骨,重则归西!浪子是带伤的,被心爱的人(或马)所伤!世间最痛苦却又最美丽的伤!
浪子不喜欢束缚。浪子大多是没有家的,他们的生活由不得他时时搬家,处处安家,即使有家,想必那家也不成家样了。家本来就是与“和”与“安”一类的词,而率性而为的浪子不会想家,他们对未知世界充满好奇与向往,这样家对于他们来说是种束缚。家是感情的聚焦点,因而浪子的感情常常是苍白的。“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这话不应只是描写女子的,须眉也是如此。没有家,便没了感情的羁绊,便摆脱了世间最大的束缚。现实中太多的人想当浪子,可终究摆脱不了情网的束缚,而不得不沦为庶人,数秒度日,得过且过。
浪子多是好汉。一般仗义任侠的人才算好汉。梁山上那百十号人是好汉,应该没有争议,但他们都是浪子,家破人亡的,业毁绩败的,形形色色。可细想,他们却又违背了浪子“孤寂”这一准则,上百人聚在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家平起平坐,谁也没有贵宾卡。浪子有时也管点事,造造反,在那个时代,造反并没有错,所谓官逼民反,造反成功便成王侯,失败,就是贼寇,百姓眼中也至多是打着替天行道旗号的江湖好汉。这样的浪子多有勇无谋,成不了大器。倘若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个人再有气度,有计谋,说不定也会成就一番事业,甚至夺得天下。刘邦没成名时,谁不知他是个浪子,无赖,连他的老父亲都嫌他不及老二,以至刘邦称帝后,仍不忘为自己正名:“某之家产,孰与仲多?”
浪子不乏才子,诗人多漂泊,诗人多浪子。曾读过一篇文章,说一西班牙诗人性好观察,他着一身破衣,执一根手杖,后跟一匹老马,他观察人们走路的姿势,呆望焙咖啡的火盆,看人们切柠檬放进饮料里,用半只眼扫视书摊,谁仗势欺人,虐打牲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人们以为他是个特务。他把真实的自己隐匿在文章中,要人忘记现实中的躯壳。读懂他确实不易,甚至有人因读不懂而谩骂他“虚伪”。所以浪子的生活因其独特的个性注定是多难的。但多难的生活却又带给他们无穷的灵感,浪子其貌不扬却总是一鸣惊人,他的才气使有些人不服气,可能就叫作“妒忌”。
浪子多恋酒,金庸笔下的浪子多以酒为伴,视酒为命,动辄豪饮几百杯。酒妙不可言,也不知仪逖或杜康在创造酒浆时是怎样为酒定性的,“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从浪子的吟唱中似可感觉酒是漂泊中以解忧愁之物。此说最早见于《楚辞》“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千百年来,酒香醇厚远溢,绵延不绝,可见浪子之众。其实酒并不能解忧,只是令人在由兴奋到麻醉过程中暂忘记一切,进入所谓“无息无虑,其乐陶陶”的境界。可酒醒后,又自以为“忧心如酲”,那份病酒的滋味很不好受,又重忆起酒前的忧愁,犹雪上加霜,代价不低,痛苦也更深。说浪子“恋酒”,是因为他尽管知道这样,却不愿“祀兹酒”(停止饮酒),也许是他们信奉“男人不喝酒,白来世上走”,所以即使有人告诉他“自古诗人多沦落,酒中沦落不过君”,他也只是付之一笑。
这就是浪子,流浪的人,不为人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