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5月10日 星期六 农历 乙巳年(蛇)四月十三

我们哥俩的光辉岁月

发布人:2003级15班 小强    发布时间:2006-04-18 点击量:

我和哥哥是双胞胎,就像大多数双胞胎一样,从小到大,我们两人形影不离,关系好得就像一个人,他特别喜欢我,我更喜欢他。 哥哥比我早出生十分钟,为此我小时候常 愤愤不平:我仅仅小他十分钟,却要叫他一辈子的哥哥,太不公平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们有一段时间曾决定换一换,改由我做哥哥,他当弟弟,但听着怪不习惯的,于是我们又换回来了。 哥哥小时候胖胖的,壮壮的,我至今能清楚地记得他那时候跑步的样子:浑身的肉随着他跑步的节奏作垂直往返运动,尤其是脸部和胸部,足够让你看得心惊肉跳。记得那时电视台热播一部动画片,叫作《魔鬼英雄传》,里面有个长得很像大河马的日本武士,叫“施拉古大师”,我们都称之为“撕哩袜子大师”。那家伙挺胖,和哥哥挺像的,于是哥哥便有一“雅称”:大河马。这个外号在我们小伙伴中间流传了好多年,现在想起来,它仿佛成了我们那段美好时光的一个代表符号,每当我们提起它,总能嗅到童年时快乐的味道。 不知道是因为胖所以才憨,还是因为憨所以才显得胖,反正哥哥当时憨憨的,傻傻的,笨笨的,我则相反,坏心眼儿特别多,所以小时候哥哥没少受我欺负。听姐姐说我们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妈妈用被子把我们围在炕上,为防止我们打架,她让我们一头一个,谁也够不着谁。但这并不妨碍 我的恶作剧,我会冲着哥哥张牙舞爪地大喊大叫,把哥哥吓得呜呜地哭。还有一次,我在地上插了一根很尖的木棍,哄着哥哥坐上去,哥哥真的往上坐,一边坐上面一边大哭 。我则在一旁拍着手大笑。 那时我们邻居有个姓尚的大叔,他很喜欢我们,他见哥哥可爱,便常逗他,说我是爸妈亲生的,而哥哥不是,是我们老爸在外种地时捡回来的,他说爸爸在锄草,他一锄下去,只听到有个婴儿在哭,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一个小男孩,他说:“你摸摸头上那块伤疤,就是那时候你爸爸不小心用锄头磕的。”哥哥不信,反问尚大叔为什么我不如他胖,尚大叔说:“那是你被人扔在地田里的时候,地里刚刚上过粪肥,你哭的时候一哈气就把大粪都哈到嘴里了,所以你就像被施过粪的禾苗一样,越长越壮了。”然而哥哥最终还是没有相信,因为他头上的那块疤是小时候被狗咬的。 说起狗,可以算我们哥俩小时候的最爱了,哥哥更甚一些,那时候我们喜欢和狗称兄道弟,记得我家养过一个条小黄狗,于是哥哥当老大,我是老二,那狗便坐了第三把交椅。我和哥哥特喜欢那只小狗,甚至连睡觉也喜欢让它钻进我们的被窝。老爸老妈嫌它太脏,一般晚上睡觉时是不让它进屋的。于是我和哥哥就偷偷地把它藏起来,只要在睡觉前不让爹妈发现就可以了。等到大家熟睡的时候,它自然会钻进我们被 窝里来,第二天一大早再偷偷地溜出去。 为此我和哥哥也吃了不少苦。忘记中最深刻的那一次,是在一个冬天,我的那只狗兄弟晚上喝多了水,夜里内急起来后迷迷糊糊地就把我的被窝当厕所了,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第二天我和哥哥统一了口径,对爹妈说是我晚上不小心尿了炕,这才蒙混过关。我是替狗三弟背了黑锅了。 之后我哥儿俩甚是气愤,一致认为那狗兄弟太不够“哥儿们义气”,从此便再也不让它进被窝了。 但最严重的还在后头,那次哥哥逗那狗玩,当时那狗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而哥哥却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拿脸去蹭狗的脸,把狗惹烦了,趁哥咧嘴笑的当儿,一口咬下去……那后果是相当地严重,哥哥因此付出了拔光满口牙的惨重代价,被小伙伴们耻笑了许多年。当然,那只狗也被老爸卖掉了,从此我们家也没再养过狗。 淘气,似乎是小孩子的共性,我和哥哥尤其如此,老爸说我们小时候常常把家里的黑白电视机搞得乱作一团。那时候家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我和哥哥趁老爸老妈不在家,便将那台可怜的电视机大卸八块,可拆起来容易装起来难,我们费了老大劲才将它鼓捣得像个电视机样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台“电视机”抬回原处摆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怕老爸老妈发现,我们还把那几个怎么也对付不回去的零件扔进了厕所。待晚上老爸要看新闻联播的时候,我和哥哥打算偷偷溜走,可刚走出家门,就听见屋里“咚”的一声巨响,然后老爸裹着一身白烟冲了出来,手里还攥着电视的插头……所幸老爸并无大碍,倒是吓得不轻。而我们哥俩的结果更惨,跪在搓衣板上,还挨了一晚上的骂。 这件事情着实让我们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所谓“狗改不了吃屎”,等把这件事忘了之后,我们比从前更淘气了。先是哥哥玩蜡烛把家里的衣柜烧了个精光,之后是我爬猪圈不小心掉进去淹了个四脚朝天。最令人难忘的是那年夏天,一场暴雨击倒了我家屋前的一棵刺槐,话说那棵树上有一个碗口大的马蜂窝,那里生活着许多膘肥体壮的大马蜂,要是在平时,我们是绝不敢招惹它们的,但那次我们想,在一场大暴雨的“洗礼”后,这帮大马蜂不会那么猖狂了吧。于是哥哥提议,趁此良机去端了那些马蜂的老巢。而我因为曾经被马蜂蜇过,所以心有余悸,不敢靠近,哥哥在我的“精神支持”下大摇大摆地闯入了敌区,拿着棍子一阵挥舞,突然,哥哥感觉有点不妙,但为时已晚,于是全村人都听见了他那杀猪般的惨叫。等老爸将他从水深火热中抢救出来,哥哥已被蜇得令人不敢直视了。那脸肿得,就像一个刚出锅的热馒头,都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眼了。可怜的哥哥连哭都不是正腔了。因为他的嘴早已肿得张不开了。万幸哥哥的脸在消肿之后并没有留下后遗症,他的五官仍回原地站岗了。而且现在越长越帅,只是,哥哥又多了一项被小伙伴们的话柄,而且还多了一个“蜂窝馒头”的雅称。 我们哥俩的淘气同样让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吃了不少苦头,最难忘的那回是哥哥办的。那时候嘴馋,他看见邻居的一个小孩吃香蕉,便上前索要,那孩子自然不给,被哥哥逼急了转身就跑,哥哥一看香蕉吃不成,比他还急,顺手拣了一个玻璃瓶子就甩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玻璃瓶和那家伙的脑袋同时开了花,他捂着流血的头大哭着往家狂跑,我哥也抓了狂,香蕉也不吃,急忙躲到奶奶家“避难”去了 。 因为淘气,我们没少挨老爸老妈的打。这是小时候令我们哥俩十分畏惧的画面――受疼还是小事,过不了两天就忘了,最主要的是丢不起那人哪!记得那时谁家的孩子一挨打,我们小伙伴们就顺着他那哭嚎的声音寻过去,幸灾乐祸地嘲笑他。所以每当我们哥俩顶着烈日跪搓衣板时,总会有邻居小胖他们远远地冲我们嬉皮笑脸,羞得我们恨不得钻地下去。 正可谓士可杀不可辱,自以为已是堂堂男子汉的我们,怎肯忍受此奇耻大辱?于是我们常常发恨,要少调皮,多听话,规规矩矩地走路吃饭上学等等。之后我们哥俩便相互监督,不再爬墙上树,上窜下跳,也不再张牙舞爪 ,抓耳挠腮。但这是比挨打还痛苦的事。好比一只欢蹦乱跳的猴子被 捆起来,那感觉比跪搓衣板还难受。所以这个办法肯定行不通,于是我们又实施了第二方案-----帮父母多干些家务活,以将功补过。但我们当时还都是五六岁的孩子,就算帮忙也是帮倒忙,比如帮老妈烧火 ,我们常是顾上不顾下,顾里不顾外,常常把灶里的火烧 出来。把灶外的草一起点着算完,等火烧完了,我们也变得一个个像挖煤的似的。除了牙齿,浑身上下全是黑的。再比如跟老爸去田里浇地,我们看着满地的水很 有意思,便故意在地垄上挖几个洞,让水顺着洞往外流,然后我们拍着手大叫,“哇!发大水啦!发大水啦 !……”这时老爸便提了铁锹急急赶过来,边跑边骂:“小兔崽子,给我站住!净知道捣乱!我保护还保护不过来,你们还给我破坏!别跑!” 于是,每二方案在我们又一次的跪 搓衣板中轰轰烈烈地失败了。我和哥哥跪在搓衣板上,瞪着得意洋洋的小胖他们,恶狠狠地想:“哼!大丈夫能屈能伸,走着瞧吧!……” 就这样,我们哥俩手牵手在童年的道路上蹦跳着前行,留下一串串令人难忘的印迹,连时间也被吸引得忘记了赶路。就像那时,我们俩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边走边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引得路人不断地回头看,有个骑自行车的人还撞到了树上,大家便哈哈大笑…… 就在这笑声中,时间在悄悄地溜走,我们在慢慢长大,我们哥俩的那段“光辉岁月”就像童年的一个长长的美梦,等梦中的我们被时间老人叫醒时,我们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我和哥哥只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继续前行,因为我们知道,前方还有更多的辉煌,远处还有更多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