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爱
发布人：08级28班 以沫 发布时间：2010-10-21 点击量：
你说，我不会倾听你。
不会倾听那爱的灌溉。
一
她回到家中，来不及去暖气旁捂一捂早已冻得毫无知觉的双手，来不及呵护一下那早已皲裂的脸颊，急匆匆地来到厨房，生火为女儿做饭。也许，现在的她只有一个目的——让自己的孩子吃上每一顿热饭菜。她揉了揉耳朵上的小冻疮，麻木的双手扣在耳朵上不住地摩擦，干涩的眼睛盯着炉子上的饭菜，身体却不住地倾向门口，她希望女儿回来的时候可以马上看见她。“嘭”，用力的摔门声，她吓了一跳。“涵，先去洗洗手，换下外套，饭这就……”每次都那么几句话。女孩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母亲的话，撅着嘴，但早已按母亲的要求一样一样的做好，坐在餐厅等母亲。餐桌上，二人无语，母亲没有给女儿夹过一次菜，生怕惹她不开心，自己则慢吞吞地吃着。筷子盘子相互碰撞的声音，成了偌大的屋子里唯一单调而嘈杂的交响曲。女儿放下筷子，几欲离开，却被母亲按下：“涵，你好久没和母亲聊天了。”女儿那尚未成熟的小脸上滑过一丝冷漠，但嘴角依旧习惯性地上扬了一下：“妈，最近功课多。”母亲的双手渐渐松开，缩进那泛白的袖口，脸上闪过一丝不经意的泪痕。
二
“妈，干什么呢？”女儿那玉葱般纤细的手揉了揉被白炽灯刺得睁不开的眼睛。
“你校服，都那么脏了，洗洗明天再穿。”母亲指着洗衣机里的衣服，说。一脸抱歉的表情。
“以后别随便动我衣服。散了散了，用手洗吧！我要睡觉了。”女儿甩手而去，很不耐烦。
“可，我手破了呀。”母亲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听。低头看那皲裂的双手，不知所措的神情是那般令人疼惜。母亲按下暂停键，将校服从洗衣机里拿出，双手捂着腰费力地坐下，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暴露出一个母亲的的艰辛和劳累。洗手间幽暗的光将母亲洗衣服那娴熟的动作投射在身后洁白的墙面上，母亲的那缕白发湿湿地贴在额头，目光里透着一种坚定、无奈和欣慰——“快洗好了，不会吵你了。”
三
“唉，我很累了，不想和你争吵。”母亲低声怒吼。
“怎么了？”父亲则一改往日的形象，快速扶母亲坐下，怜惜的表情布满了脸上的每道皱纹。
“知道么，不管付出多少，涵涵永远都不会体谅我，你知道我有多累。”母亲孩子般小声啜泣。
……
“我知道，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但就是不能体谅我的辛劳，也许是她不肯原谅我。每每看她一身疲惫地走进家里，我多想帮她提一下书包，用手摸一摸她的脸颊，问一声‘辛苦了孩子，学习累么’；每每看见她写作业的时候，我多想送杯燕麦给她，拍拍她的肩膀说一声‘宝贝，好好学习’；每每看她对我那种客气的笑的时候，我多想告诉她‘宝贝，原谅妈妈好不好，不管我先前做错了什么，好不好’；每每看见她熟睡时的样子，我都会安慰自己，孩子是累了不是不想理我。我想为她做一切的一切，可是我不敢。我多么害怕女儿那冷漠的笑和不屑一顾的神情，你不知道呀，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心疼她。”
女孩站在门口，倚着干燥冰冷的墙壁，心却早已笼罩在三月的梅雨下。湿漉漉的。
四
妈妈。
妈妈，我爱你。
任何华丽的词藻也无法形容我现在的内心。
每每看到您那丝丝白发，我只想去抚摸那岁月的印记，我总想去根除那衰老的证明。我知道您心疼我，您总是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看着书桌前学习的我，您总是怕惹我不开心，小心翼翼地维护那段看似不稳定，却早已像城墙般坚实的感情。您为我哭过，乐过，尖叫过，激动过，痛苦过，这些我都知道，我把您为我掉的每一颗泪珠，都小心包进纸里，放在最贴身的兜里，认真呵护。
还是会回想起儿时那种种肥皂泡似的场面——你趴在沙发上，我用稚嫩的小手帮您捶打着单薄的身板，丝丝幸福感藏在您的微笑里，蜜般流淌在嘴角处。
而如今，我长大了，我早已不再是那个躲在您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了，一起成熟的还有我的心智。我不再习惯表达自己，脸上单调的表情也仅仅是对外界的不满和怀疑。但妈妈，您 的爱我早已尽收心底，湿润脸颊的伤痛的泪水夹杂着丝丝甜蜜，不曾逝去。
妈妈，我爱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