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靡,花事已了
发布人:05级8班 沉淀 发布时间:2008-03-28 点击量:
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我们松开了手里的汽球,留下了孤孤单单的秋千,让脚踏车在墙角里积了厚厚的灰尘,独去面对生活里未知的冷漠和残忍。我们怀着童话的美好,却又一般感慨着人不能总是逃避,总是想回到过去,直到十八岁的成人礼,已不能以十七岁的名义,才发现,那么多的过去,所有关于我们的记忆,如同闪光的宝石一样,镶嵌在少年的躯体上,在黑暗里呼吸般的明明灭灭。
再一次唏嘘时间过得真快,而叹息声还未落地,春夏一晃太阳已昏黄了,时间用更快更快的速度飞逝,铁面无私,从未停止,完全不理睬我们的成长。骄傲和伤心,成功和堕落,为什么如此脆弱的躯体被时光拽着如此的飞跑却没有散架,一路的坑坑洼洼,磕磕绊绊,把我们残缺不全的尸骨,在时间的轨道里,洒满旅途。
小四说:“你达到某个年纪的时候,就会开始听到自己的身体里,某一种类似沙漏的声音,那是你的青春和气息,正在 飞快地流逝。”过着十八岁的日子,不温不火,那种类似沙漏的声音,只在偶尔抬头看玻璃窗上的氤氲水汽时,才听见它于细微处下渗的声响,就那么慢慢地,如同握紧在手里的水,路过我一路的不甘,流失。我开始,又开始陷入那望不到尽头的怀念,怀念那就在前天踏上末尾的十七岁,怀念因微笑的脸而激荡的风,夹着悲伤和一去不再回来的青春,浩浩荡荡地,于我单薄的青春里,呼啸而过。
十八岁,喜悦时落泪,悲伤时欢笑,世界,已颠倒了所有既定的规则。干燥的空气里,听见那些出卖给现在的理想,啪啪爆裂的声响,才顿然醒悟,颠倒的,还有我们早已不成形的生活,左手边不再是童话王子,右手边也不再是糖果蛋糕。一切只有麻木,歇斯底里,默默地,在风里站成一面招展的旗。少女时代已渐渐远去,一个呼吸都清新绵长,不再向往有空荡的巴士来盛放心事,文字燃烧时的悸动似乎也没有考场作文的60分重要。十八岁,牵手一起在风里奔跑的机会越来越少,水榭边不见流连的身影,匆忙的脚步总是掩盖了那些失落的美好。心里那些盛放不下的悲喜,卸于路两旁,等待在某个未来,回头一一捡拾,
十八岁的幕布下,所有的坚持,都显得多余。唯一的背负,只有责任,没有叛逆,没有疯狂。小小的喜悦,卑微的幸福,都于周围的空气里悬浮,触手可及,却永远无法抓紧,十八岁的明暗阴雨里,上半场青春,已然落幕,那些曾经理所当然存在的人或物,不知在哪个盛夏的午后,都突然丢失在炽热的温度里,欲求不得,
已经无法奢望天空变成透彻的蓝,它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站着,任由黄色蔓延到风里,被带到很高的苍穹,那些慵懒的云朵,被那些凛冽的风随意地分割,却从不闪躲,就如同那将要被岩浆吞噬的庞贝古城,无意闪躲。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怎会如此的漠然,似乎忘记了这该是什么季节,只记得歇斯底里的麻木在心底大朵大朵地绽放,不作无病呻吟的滥情,我似乎只能安静地假设周围一片风淡云轻。然后听着某种遥远而空洞的杂乱,连同自己的一切,融入这沸腾之中。
在这段激情四溢几近泛滥的年代,真的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突然会想很多很多的事情,突然会莫名其妙地郁闷,突然会觉得自己欠父母的太多,突然会认为自己很没用,突然会很想一步登天……如此生活,真的把自己折腾累了。累得再也没有微笑的心情,大概只有勇气从别人的脸上复制笑脸。
每每到了终结的时候,丫丫总会说,又像一阵风拂过;雪漫说,我们是一棵棵树,每一天,在努力地长高。这个时候的心事,竟全然没有那么细密。只是时光尽头的小巷里,那些光洁的相片却泛白了记忆。十八岁的成人礼,凄楚了离别。十八岁过后,地球依旧旋转不止,依旧隔了几万年来一次冰期,每百万年来一次南北磁极颠倒,每千万年挨一次小行星的撞击。一切都如初旧,风还会在每个年末一次次地模仿着布被撕碎的声音,十八岁过后,那些废墟就像今天密林深处的玛雅古城,默然地倒在帕克伦雕栏玉砌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