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5月10日 星期六 农历 乙巳年(蛇)四月十三

天空在下雪

发布人:07级28班 乐颜    发布时间:2008-01-29 点击量:

又是一年冬季,雪总是下个不停。如今,喜欢赏雪的我,喜欢在雪中奔跑的我,不再爱雪。只懂得,站在冷冷的雪地中,不停地思念,不停地回忆…… 认识你,也是在下雪的冬季。慢慢地相识,慢慢地了解,慢慢地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没有谋划,没有预言,一切都那么纯洁,那么简单,那么平凡。 有朋友的冬季,是不会感觉寒冷的。不是吗? “明天,多云,—6℃-12℃,气温很低,出门前穿暖一些,小心感冒。” “健康饮食,现在压力较大。应学会放松,晚上不要熬太晚。” “一次失败不代表失败,你还有朋友啊,我们都相信你,加油。” “不要那么任性,毕竟妈妈是爱你的,你要听话,懂吗?”…… 爱的信息,就这样,一天一天传递着。那时,我总认为自己很幸福,即使处处有着不如意,家庭不完整,生活给予我太多磨难……可,有朋友,有个如此好的朋友一直鼓励我,关心我,还有什么不幸可言呢? 我常常把你喻为“天使姐姐”,你总是点头,微笑。可是,我从未想过,天堂会如此自私,我们只相处了两年时光,它却要从我手中,无情地将你的生命夺回,不留一点痕迹!你去了天堂,而我却依然在原地徘徊、痛哭,仿佛在你离开我的一刹那,天塌了,很黑很黑…… 之后,冬季不再是我喜欢的季节,雪花不再是我向往的浪漫美景。一切在我眼中变得那么憔悴,而我,如同一片无力挽留的落叶,孤零零地飘摇在这阴冷城市的阴冷角落。 有时候,多想你回来,多想看看你那天使般的容颜,多想和你成为真正的姐妹。多少次,我都在梦中惊醒,清醒后,又一次次流泪不止。 记得奶奶曾说过:“有的人并没有离开你,他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心的距离是零,他一直在为你祈祷,祝你幸福。”我多么希望这是真的,可是,我们距离仍旧很远,很远…… 窗外雪一直下,它把所有的所有都掩盖起来,难道,那是你从另一个世界送来的礼物吗? 我宁愿拒绝这个礼物…… 后记:当写完这篇稿子时,我不知道我的心是否已麻木了,总之,我没任何感觉,只是眼泪不停地流出,我深深地为曾经的朋友祈祷,愿她在天堂快乐,幸福…… 遗失的笑 07级30班 七夕 有多久了呢?似乎已经忘却了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每天在人海中来来去去,认识了谁,又忘记了谁,都不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记忆中的笑脸一张张淡去,再次回忆时,蓦然发觉记忆中的空洞,又好似是习以为常,惊异不再,只剩平静。 是在打电话时听舅舅无意中说起,她结婚了,男方条件不是很好,在药厂干临时工,不过,舅舅又补充说,这样就不错了,她那种傻姑娘,还能再奢求什么呢?说完重重地叹口气,我知道他是想起了我那个同样有智障却伶俐的表妹。 电话这头的我始终沉默,我的傻姑娘,原来我还没有忘记你,过了这么多年,想起你,还能感受到你的快乐。 第一次见她时我多大呢?五岁,或者六岁。当时我牵着表妹的手,穿过幽深的小巷去巷子尽头的杂货店买糖果。路灯的光芒颤颤巍巍,天空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雨丝,细细的雨丝夹着风,吹动两旁人家门口拉着的铜铃,心中无端生出莫名的恐惧,加快了前进的脚步。这时看见她,褪色的布裤,碎花衬衣,斜靠在门上,笑意灿然。 有一刹那的惊艳。 直至长大,看戴望舒的《雨巷》: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消了她的芬芳。这种模糊的熟悉感再次勾起了我的记忆。那条小巷,那天的雨,还有那个笑。 其实她并不美。傻姑娘总归是傻的,巷里的小孩骂她时,她含着手指笑;她的脾气暴躁的母亲打她时,她带着泪笑。 傻子的世界或许是没有忧愁的,只有快乐——虽然她自己或许连快乐是什么都不知道。 熟悉了之后常会一起在马路上玩,放风筝或是跳格子。因为表妹的关系,从来没有觉得她怎样,把她当成一个正常人,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姐姐,甚至在猜拳猜输了时也会冲她大哭大闹,等她来安慰自己,但她总是含着手指笑,不说话也不着急。 我知道她爱放风筝。她总能把风筝放得很好,那风筝就像是一只真正的鸟,迎着风呼啦呼啦地飞远。 我喜欢看她牵着一条长长的线奔跑的样子,看她时不时回过头来冲我们笑,开心得有些夸张。可是她一笑,我就忍不住也要笑。于是,牵着风筝的人,笑得迈不动步子;望风筝的人,笑得直不起身来。 我自己也很惊奇,那时怎么会那么能笑,连看着一朵云也会笑出声来,每天笑呀笑,把日子笑成了流水。 这样快乐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和表妹被姥姥软禁,从那以后就只能每天扒着铁门望着铁门外的世界,奈何不得。 可她会经常来陪我们——大概是由于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会和她玩吧。她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只笑从不说话,我和表妹也只能每天望着她的笑发呆。不过,有时她也会带了糖来,一人一颗,含在嘴里,三人互相望望,看谁也是一脸茫然,于是再一起傻笑。 那时觉得这就是幸福了,有糖吃,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静静地笑,在心里幻想一些小孩子幼稚的梦想。 直至爸爸从北京回来去了淄川,再以后,转业来了东营。 走时连招呼也没打,那时根本不晓得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只当是一次郊游,回来后仍旧有糖吃。 再后来,舅舅搬家,小巷也被拆掉,终于是杳无音讯。 而如今,偶然得知她的消息,连自己也无法理清的思绪就像一条条蛛丝爬满了整个透光的天窗。她或许只是我生命中无足轻重的一个过客,过去了,也就遗忘了。可回忆起幼时的快乐,我的笑,还多了一抹辛酸,和一份对以往岁月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