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成长证人
发布人:2004级24班 魏薇 发布时间:2006-02-20 点击量:
五岁前我家住平房。在电视剧小说中看到过刻画平房生活的场景,感觉作家导演的艺术手法再具有表现力,也比不上那些在我头脑中清晰的印记。我总是高兴隔着矮矮的院墙可以听到隔壁家哥哥姐姐说一些我听不懂却新鲜好奇的学校的事,每次想找他们带我出去玩时,爸爸总是把我举过墙头,看见他们在努力做功课便失望地下回自己的家,如果他们正有时间,那就太好了,我可以跟他们跑出去玩。
一天,妈妈带回一棵小树苗,我们家院子里的那小块地再也不会光秃秃的了,不会让我把它当成有弹力的蹦床,高兴时在上面跳跃不高兴时在上面跺脚了。总是听说妈妈在有森林的地方上班,我把这棵跟我一般高的树苗栽好后高兴地喊:“妈妈养妈妈的大树林,我养我的小树苗。”妈妈笑着看我,那笑容在春天的阳光下分外柔和。
如果说用小学生刚写作文之时的语句“我与小树一起成长”来描述我和现实中这棵小树的成长速比,那真是一种奢望。我们那整片的房子连同我的小树一起被那我认为是怪物的东西给扒掉时,我学到了一个新名词叫“城市建设”。我从来没有问过我妈妈树的名字,我只知道那是我的树。我与小树一起成长的梦想随着那轰轰烈烈进行的城市建设而轰然破灭。
我吸取上次教训,终于知道了我家乡那种树的名字――梧桐。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村庄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梧村”――一个路旁植满了梧桐树的小村子。后来我知道有句话是“种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更加明白家乡人心怀的美好愿望。我从来不知道家乡的树有多高,仰着头总是看不到树的顶,脖子仰疼了,看到的是天上的云停留在树叶间,用我学过的词来形容那就是“高耸入云”。最羡慕的是家乡的小孩子们会爬树,一棵粗细大小适中的树,双手一抱,腿利索地蹬几下就到了树上,隐藏在树叶中间。这是小伙伴们玩游戏时常用的办法,有时也会钻进麦田,唰唰几声,只闻声就见不到人了。这可比在城里的家中躲猫猫进大衣柜要有意思得多。奶奶家院子里的树几个小伙伴手拉手也抱不过来,还要再加上奶奶。
当我跟邻居家的哥哥姐姐一样上了学,一年又一年。每次当爸爸说要带我回家看奶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使劲点头,唯恐点头不及就不能回去。当我听到和我们的老名词“城市建设”类似的兄弟一般的规划降临到农村时,我怕会惊了我的奶奶吓了我的树。一片片的田地被人们都改造成了假山,我奶奶因为没有田地只好享受清闲而发出无尽的感叹:习惯了田地生活的老人,一旦停下对其身体并不是一件好事。
学校每天清晨集合我们出操,在跑步过程中我有时望着这些为那再熟悉不过的名词“城市建设”而种在道路两旁的树,总会想起在我上小学时,炎热的夏天妈妈接我回家,感叹这些树啥时候能长出树阴就好了。我现在噌噌的在长高,亲爱的树们也繁茂得想用枝叶抚摸我的头了。是想和我比高吧。
其实曾经伴随过我们成长的有很多生灵,一条憨态的小狗,一只可爱的兔子,一匹伶俐的小猫,或一棵健壮的小树。我知道,记忆深处那棵树仍然有它美丽婆娑的身姿,但现在,我的怀念不知该献给谁,也许应该将命题改为“我与城市建设一起成长”了。但城市建设,这个生硬得缺少感情的名词,它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