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残忍虐的到底是那些无辜的生灵还是人自己的心。
———题记
曾看过一篇文章叫《虐食》,里面讲的是人们用残忍的方法烹饪泥鳅,乌龟使它们味道更鲜美的故事,它们的烹饪方法全然不同,不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烹饪过程中动物的死亡过程都很痛苦,看过后,心里很难受,人,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后来,亲眼目睹了邻居杀鸡的过程,才明白,旁观死亡也同样残忍。不是对被屠者,是对观者,是对心软的人的煎熬。虐的,不仅仅是动物。
去邻居家串门,像往常一样喊了一声便进了邻居家,邻居高声应了一声便叫我自己找座位坐,她今天很忙,要准备杀鸡。顺着厨房走去,见地上果然横有一只鸡。
那是很普通的一只白毛母鸡,有鲜红的只一点的鸡冠,也许是在与其他鸡争斗过程中被啄了不少去吧,尾巴上的白羽毛上沾了很多土黄色的污渍且凌乱不堪,双腿被绳子绑着,直愣愣的向前瞪着,让人感到很不舒服,此时,它横躺在水泥,黒黒的小眼睛充满了惊恐,向四处不停的张望着,脑袋也随着眼睛机械性的转动着,脖子上攒起了一圈绒毛支撑着脖子周围的羽毛,整只鸡显得臃肿,全然没了往日的精神。
邻居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刚磨过的刀,她径直走向鸡,熟练地抓起鸡的翅膀,用刀轻轻在鸡的脖子上割了一下,然后血就那么突然地出来了,鸡很安静,像是被吓傻了,邻居快速给鸡松绑,把鸡扶起来,鸡这才感觉到自己被放了,跌跌撞撞的疯冲出门去,邻居紧跟着鸡出了大门,我也跟出来,鸡在胡同里疯跑,全然不像受了伤的样子。它想逃离刚才的噩梦,于是它发疯般得向着胡同口跑去,也许这时它已忘记了伤痛,可血还是随着心脏的跳动不断地往外涌,下水道板上,墙边的石头上,门边的草尖上……还有旁边刚落下的雪白的鸡毛上,到处是慢慢变成暗红色的血点,胡同里,满满的血腥味。
我杵在门口,呆呆的看着这只发疯的鸡,心里很难受,却并不想哭,已跑到胡同口的鸡,像个玩累了的孩子,一屁股摊在地上,再也不愿起来,其实,是再也起不来。
我曾经看到过烧着黄纸在坟头飞舞然后涅槃然后轻飘飘的飞走,而现在,我看到一个生命在头顶涅槃,飞走,我还看到邻居笑着跑到那只鸡旁边,笑呵呵的提溜起鸡爪向我走来,血,顺着那个残缺不全的鸡冠滴滴落下。
邻居告诉我说,这样杀鸡,放血干净,炖出来的肉香。
邻居留我在她家吃鸡,我笑着摇摇头,告诉她:“谢谢,不了。”
也许以后,我看到鸡肉时,就会看到那只流血的鸡,也许以后看到肉时,我会看到那些无辜性命的痛苦的死亡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