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5月10日 星期六 农历 乙巳年(蛇)四月十三

不需要承诺的年龄

发布人:06级41班 枭卓    发布时间:2007-06-29 点击量:

大阳照的地面好烫好烫,我透过蓝色的玻璃看天,觉的天蓝得不真实,让我很不愉快,我大概只能这样形容此刻的心情。 今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忽然上演了一部电影,其实内容很普通,普通到没人有看,这部电影不过是自己自编自导的,也许不经意的想起那个为我铺平芦苇地的男孩。 那年还小,那年我父母去了远方,那年之前他没了爹,那年我们相识,相亲,那年后的两年我们结束,不知何故。 河北郊区,好穷的一个地方,没有山没有水,没有好听的方言,也没有时髦的衣服,我就出生在这个女娃多、苦瓜脸的村子,好在我的爸妈是大学生,在外地找到了像样的工作,村里干活的人从早到晚都唱着嘹亮的歌,村里样子就和电影里演的穷山村一样,一切都是落后的,没有柏油路,到处到黄土四起的平地,下起雨来黄土都变成了泥巴,走在泥巴上深一脚浅一脚,总是会把奶奶为我纳的鞋子弄得脏兮兮的,我想也许没有人喜欢这种身陷沼泽的感觉,除了他。 他就住在我爷爷家隔壁的隔壁,我想好像是在那个位置,我爷爷说他娘一连克死了三个男人,他爹是第二个。那么小就没爹,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但我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那个男孩和当年那片没人理会的芦苇地,男孩好像叫李伟建,名字很普通,真的很普通,有时甚至会忘记这个名字的存在和含义。 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怀念在芦苇地平躺时听他和自己呼吸的感觉,其实我并不确定他是否叫李伟建,所以我想另外叫他明朗。也许是因为他和那片芦苇地都给了我一种明朗的感觉。 简简单单的荒地,安静得需要人去打破这种压抑,芦苇地里经常会冒出香香的泥土气息,偶尔会传出明朗身上那股纯朴的烧柴火的味道。喜欢把身体贴近铺平的芦苇上让自己的头枕在明朗勇敢、厚实、又窄又温暖的胸膛,用手轻轻的拍打着明朗的胸膛,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呼呼呼的,好不可思议的感觉,还有他淡淡的呼吸,鼻翼间呼出的明朗的风,我偶尔会用稚嫩的手抓起明朗为我铺平的芦苇杆,仄仄的声音,还会把手刺的生疼,可我却不会放手,总认为这是曾经被明朗摸过的芦苇杆,因为想承受那种不能承受的感动。 我想现在的那片芦苇地大概已经落了很多灰了吧,或许早已不存在了,就像当年的芦苇地在我记忆里开始变的模糊,只想着是一个大圆地,周围依然是安静的芦苇杆直直的伫立在那里,好高好高,把阳光摇晃的散落了一地,把我和明朗与外面的世界隔离。 那时我还小,四五岁吧,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所以天天无事可做,老是坐在芦苇地中央等明朗放学来找我。明朗会教我识字,唱歌,可是我的五音很不全,老是唱到一句还没完明朗就让我暂停,我想大概真的很难听吧!那会儿明朗在我眼里是个有才的人,似乎还曾经梦见过长大后被明朗娶回家做媳妇,那时还小也不懂,总觉得天天和明朗扎在一堆嫁给他也正常。不过现在看那不过是儿时一个可爱的梦罢了。 夏季的芦苇地总是炎热得让我头晕。所以喜欢秋天和冬天,有凉爽的风,在芦苇地里醒过来,还会看到大批的蒲公英向我飞来,这片大大的芦苇地接纳了一切,包括我和明朗。 后来爸妈要接我去城里上学,我躲在家里哭。其实我是讨厌这个穷山村的,但听到离开,却对这个村子有着无数的舍不得,舍不得村里的歌,村里朴实的劳动者,舍不得那片模糊的芦苇地,更舍不得那个叫李伟建的男孩和他背后的明朗,还有那股熟悉的烧柴火的香气。 我想明朗大概听说我要离开,所以一直到我临走前不肯来找我一次。我想这个比我大四岁的男孩终究还是要独自一个人的,他拿得起也放得下。 然而,临走前我抓了一把村里的泥土,突然间觉得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片染脏我布鞋的黄土地,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去了芦苇地,才发现,原来明朗一直坚持来芦苇地等我,我用盛满泪水的眼,看着眼前的草戒指,精致小巧的花环,天蓝色的小沙包。和明朗刚韧的背,可我却再也感觉不到那种清楚的明朗。我在想为什么他不亲手交给我,是不是再见再也不见,才是明朗的作风。 远离了,生养我的泥土地,包容我的芦苇地,我带着没有被风干的眼泪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慢慢地我睁开眼睛,透过蓝色的玻璃,看天上真实的阳光晒得我暖暖的。我才明白,最简单明朗的感觉,原来就在我嬉笑的童年里。 从来就没有开始 只懂牵着手 你一言我一语 慢慢的傻笑 然后等太阳把所有的所有 照亮了——在此刻 童年的梦在岁月里被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