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未离开，我就开始怀念了。 今晚，我站在学校的天桥上，翘首眺望，努力想看到你们的未来。 教师节前，收到许多你们的短信，祝福节日。教师节后，短信变了内容，是要在国庆节来看望我。 “我是你的好孩子李焱……” “其实我好怀念过去，很多事都随着旧时光一起泛滥出来，带着泛黄发旧的光，会让我很温暖……”李焱用他独特的语言，固执地表达着他内心最柔软而不变的情怀。 “谢谢老师。我知道以后的路也许没有人来安慰寒暄，但七堇年说过，安慰捉襟见肘，记得冷暖自知。你也要好好的啊，我们都不是寂寞的，因为有你……”李焱的话成了我最不舍得删去的记忆。 苏凯已到大学近两周。我鼓励他：“要想大学里不虚度，就要以自己的才华在新生阶段崭露头角……”是的，苏凯的才华，是我们共同的骄傲。 他回：“谨领圣谕。” 王珊高考失利，正在复课。她说：“老师我好想你！咱们的《弘毅》还出吗？……”我说，你要一心学习，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弘毅》我们会给你留着。 03级的两位社长，李方剑，解朋龙还未开学，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抽时间来到母校，我们一起回忆文学社走过的路，一起展望文学社的发展。几次，泪水涌上眼眶。 “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当你们回母校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仍能见到咱们一手创办的《弘毅》，它记载的是许多届一中弘毅人的成长……” 他们郑重地点头，如同握着自己的未来和《弘毅》的未来。这段经历及感情体验，于他们，也许将只能是唯一。 我的手机里，仍保留着流苏的一个短信：老师，我被川师大录取了！！！后面是三个大大的感叹号。好孩子，那一刻，我除了和你一样激动得几近流泪，就只有祝福你了。 鞠靖，在离开这座城市前几天，询问着：《弘毅》出来了吗？我想在开学前拿到。那天，他拿上最新一期的《弘毅》，心里踏实地离开了。 陈曦，那个曾因写《三世离伤》产生轰动的孩子，那个一放下高考试卷就继续写她的《三世离伤》的孩子，在电话里诉说着她的愿望与执着。 还有时时寄来小诗的鲁俊香；高考后抱着我大喊“高考终于结束了”的张娟；因录取不如意专心复课的小强…… …… 03级朋友们一个个离开我的视野，他们期待着《弘毅》好好办下去，期待着二月文学社发展壮大。 他们离开了我的视野，我的心猛地觉得沉重起来。因为我知道，他们已驻进我的心里，连同那沉甸甸的希望。 这晚，我去东院，走在天桥上，看脚下川行的车流，想像着你们的未来。早秋的风凉爽宜人，我眼中有热热的东西，心突然就柔软起来。我知道也许我不能再为你们做什么，我希望这风能带去我的祝福。 如果黑夜需要我，我可以燃烧自己，为你们。 ……想着写着，泪默默地淌着……我知道你们终要离开这里离开我，可我还是止不住地流泪忍不住地想念，……我想我必须写点东西了，因为时间总要逝去…… 李焱来看我的时候――我说他来看我并不是我的矫情，他说他只有四天假，而他还正感冒了，希望不要传染我。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在来一中的路上，我的心情就如一个孩子似的激动起来――正是秋季最美的时节。天蓝云白，纯粹得纤尘不染，风也适宜得让人陶醉。这样的天气我知道一年中也没有几个，而李焱到来的一天，对我，尤难能可贵。 一眼看来，还是宽宽的蓝边眼镜，一头自然立起的头发――是那种飘逸感很强的竖立，没有风也飘得潇洒。说话的语气和表情还是李焱式的。这一切，都让人一下子回到从前，那些他和其他几位同学经常围绕着我的日子。 我笑说你脸上有棱角了，是男孩子长大的棱角，他说都十八了，爸爸妈妈不把他当孩子看了。然后是回忆一些，向往一起，再联想一些。讲各自这段时间的生活，讲各自下一阶段的打算……一切，都是淡淡的，似乎是一杯茶，一段话，就那么淡淡地说着，似乎谁都不想触动什么。 在阳光下说着晴朗的话语，阳光细细的照耀，不由让人眯起眼睛，在眯起来的眼里发现不了另双眼睛中的自己。 李焱走的时候，我说送你到门口吧，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见你。于是，就走到门口，话却一时停不下，于是送你到路上吧……就这样送到了路口。他离开，挥手，转身，再挥手，再转身，第三次四次挥手。我看他走过红绿灯，转向另一条路，寻不着背影。 此时正是漫天黄叶纷披，飘飘洒洒，在眼前舞成别样风景。落叶在时光的脚步下发出脆响，似不忍独享了这孤独寂寞。 我知道，你们的每一个华美转身，对我都会是一场奢侈的离别盛宴。 我送自己的孩子上小学时也是这样的吧，一直看到她走出我的视线；而李焱，他一定也有过这种记忆，那时的画面里是他年轻的妈妈，和系着红领巾的他。 我知道这个孩子心中最柔软的记忆，关于过去，关于温暖，关于文字，关于友情与爱。而他，仍然必须长大，一如在幼年时，学会走路的每一个人，都必须由母亲先放手，才能走得放心，走得踏实。 李焱，你到了异国他乡不要过于想家。无论何时回来，记得这里有一方永远温暖的天空，为你，为你们保留。而我，愿意守望。 苏凯发来短信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半。我一字一字地拼写：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不是有什么苦闷？你那么阳光的一个孩子，可不要到了大学变得低沉……写完自己读一遍，想，也许很多事情需要他自己思考解决，我不能总是这样唠叨不休，如一位不知怎样和孩子沟通的母亲。于是，按键的手停下，没有发信。再收到他短信时，是一个静谧的下午，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身边是一群嬉戏的孩子，苏凯的短信轻轻叩着我的手心。那是一些关于选择的伤痛。我坐下，一个字一个字地与他交谈。我想，我要看着一颗心灵慢慢成长。 那个下午，我发去最后一个信息时，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 记得之后我呆坐片刻，树与风似在低声交谈，落叶在脚下轻吟。有落叶伏在我肩头，耳边却一时静得不知身是何处。我的心突然宁静得和这大自然如此接近。 如果生活不辜负我的热爱，曾经给了我一点智慧，那么，我愿将这微薄的收获，与你们分享。 川师大06级军训结束，子祯发来了照片，是身着迷彩的她和宿舍同学相拥的一幅，和川师校园里的练声湖――想想有湖光美景相伴，练声人是何等的福气。 在这个九月，我细数你们的每一次离开和相见，细想你们的每一句问候和祝福，突然明白，其实你们从来不曾远走――在我心里的某一个宁静的角落，你们已经永驻。 缘起二月。当我以为我又必须坚持内心的寂寞，没想到你们在这时也在这里。于是，我们的心情，有了一个美丽的邂逅。 那日春寒料峭。我带着惯常的课堂微笑，第一次走进一个叫做17班的教室，是2004年2月9日的高一17。那是一群多么生机勃发的孩子们啊，记得下课后我还在感叹。课堂上印象深的面孔现在大都已模糊。但有一个，他下课后，找到我，说，老师，你课上说办文学社，不必等到下学期，现在就办，行吗？他就是向班主任自荐的课代表，解朋龙。 也是在紧接着的高一18班课堂上，一个清秀的男生，课堂上对问题的回答屡屡让我惊叹。我问大家班主任有没有指定课代表，同学们说没有，他站起来说，我想做语文课代表。于是，又一个名字在我脑海里印下。课间，又是他，找到我，说，老师，文学社的事，咱说办就办吧。――这是18班的李方剑。 那时，我还没意识到，这两个名字，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将会在我们学校的校刊史上写下重重一笔，甚至会影响以后的几届文学社社员。 于是，很快地筹备。我们的文学社名称，社刊的名字，我们的口号，我们办社的宗旨。然后报名，组织开会，讨论。再然后收上稿件，联系印刷。 于是，这个2月，一个叫二月的文学社诞生了；这个月的28号，第一期《弘毅》以仅12页的微薄身份面世了。 还记得那时你们拿到这十几页纸时的笑脸，和其他…… 现在，我只用几百字的内容就把2004年2月轻轻写过，可我知道，那时的每一天，在我们的心中，是怎样的分量。记得，最后一天，拿不到《弘毅》的28号上午，我恨2月为什么只有28天只有28天，如果我在这一天不能将《弘毅》拿到同学们面前，我该怎样面对他们期盼的双眼！ 已经过去两年零七个月，我们期盼，现在还只是《弘毅》的幼儿期。如果某一天，我们都老去，希望仍然拥有一个年轻的《弘毅》。 自此，突然觉得自己的一切忙碌都有了更为神圣的含义。辛苦，不再被我们提起。 曾不止一次感叹：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四面环水，水深难测，泅啊泅啊泅不出自己的心海，却永远囚在了自己的心狱。然后在这样的叹息中默默泪流，然后再擦干泪漠然地看行人从自己身边穿梭而过。越来越习惯了昂起的头和沉下的心相互安慰，越来越疲惫于用冰冷的面去浇淋火热的心。时光的风刀不停地在脸上刻下印痕，我左右突奔，仓皇不已，却找不到可以令我从容优雅的一个眼神。失望，继而是不自信，我在时光的逼迫中匆匆逃避，却遗失下一些我曾视为珍宝的东西。 曾不止一次，因精神的贫穷而从心底产生的悲凉，一层层地将我淹没。而现在，是你们，让我拥有了一个世界，拥有一个可以平静地将心托付的地方。从此，我变得富有且满足。而行进的号角，正温情地吹响。 许多旧时光温暖着我，如许多盏小小的灯火，累了倦了，冷了饿了，天黑了……有它，我们就能一路走下去，坚守这一块精神领地…… 那时我们每月开一次会，创办之初，人数不多，易于召集。开会没有固定的地点，有时在一个破旧不用的办公室，有时就在楼梯的转角处。 文学社成立之初，打字的工作是各位写手。后来慢慢编成组负责打稿。写比较长的，像陈曦、子祯、李焱，甚至妈妈会帮着打字。我虽从未与他们的父母谋面，但我对他们充满敬意，一个能够理解并支持孩子写作的父母是值得尊敬的。解朋龙字打得飞快，但有一个爱好，喜欢听着音乐打字，为此，我还狠狠批评过他――现在想来仍然觉得批评太狠了。他当时涨红的脸，让我好长时间怨自己太狠心。 张小沙打字累得手指握不住笔。这是后来听04级的石头说的。石头实名杨绍东，是小沙的徒弟。 最后一次遇见小沙时，是在暑假，当时她正拿了大学通知书走出校门，我为《弘毅》的事正要进校门。是云南大学的通知书，让人很自然地想起四季如春之类的温暖字眼。她一脸的留恋和不舍，我说到我家坐坐吧，也算是认识一下家门。她因有别的同伴，最后斟酌再三，说，老师，下一次我一定去。 04级入学时，他们及早就想好怎样发展新社员。很快，王洋、张超、张融（现在美国）蚂蚁、雨薇、苏米、郭海磊等等就出现在文学社的会议上。 解朋龙文章奇思诡谲，散文语淡情深。小诗又玲珑有致，匠心独运。他在高三末写的散文，已令人感叹用笔之老道。李方剑论说汪洋恣肆，颇有文化大散文的气势。苏凯的小说情节扣人心弦，人物刻画细腻动人。李焱语言精巧细腻，用情独到。陈曦小说语言干净利落，情节引人入胜。子祯散文真情至深，小说语言冷峻简练……他们文笔初显风格，却又多姿多彩。每个人的心里流露的感情，都让我明白，什么叫作对文学的真正热爱。 这个上午考完试。孙旭和徐雯（04级，笔名苏米）来了。 一阵喧闹之后，整个教学楼静了下来，学生们要度一个难得的假期。我知道在以往这个时候，每个放假离校的时候，我这里总要围上几个学生，说几句文学社和《弘毅》，说几句近一期谁谁的文章让人惊喜赞叹。 很多读者可能还记得，《弘毅》第二十期有一组特别推介的文章，是“两封信，一份情”。热血男儿少年时失去母亲，几年后他从消沉中走出来，写了一篇怀念母亲的文章刊登在第十九期上。空瓶子读完后，感动之余，写了自己相似的经历，他还没有从刚刚失去母亲的悲伤中走出。热血男儿知道这件事后，一方面写了一篇文章回应劝慰，以相同的心相同的情开导空瓶子，一方面找到空瓶子，和他谈心，帮他走出心理的泥沼。于是，他们成了朋友，成了兄弟。 相信所有的人都会为这两颗心感动。 现在，热血男儿毕业离开了学校，空瓶子也正上高三。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文学可以承载这么多这么重。如果文学能够让我们的学生注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懂得去付出爱，懂得享受被爱，那么，我以为，文学已完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四月份未完，我们就开始写纪念册了，为你们。不是我们忍心把离别提前设想，实在因为我们想留住太多太多…… 你们上高三了，身影在我面前越来越少出现。因为即使你们中的谁送来一篇文章，我也会板起脸说，好好复习，考上大学，不要多写了。我知道你们对文学割舍不下的爱，我更知道现在你们更重要的任务。我理解你们爱你们可就是有点放心不下你们！这时，我有一学期的时间可以轻松自我支配，除了继续把《弘毅》办好（我知道，它已经不只是你们和我的希望，它包含了很多很多），我不能停止对你们一如既往的关心。 我会默默地看你们的每一次成绩，看我心爱的你们每一次名次的升跌，心也就在成绩的升跌中一次次升起或落下。高兴的是，你们是进步的，即使在高一高二令我担心的成绩的你们，也是前进的，甚至进步很快。但有时，我会听到你们的焦虑甚至失眠。我记得有一次，你们中的一个因考试成绩不理想压力太大，抱着我哭了，我安慰着，心里一时不知怎么好。我的孩子，如果能够减轻你们心中的痛苦，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我能做到，可现在，我能做什么？ 那时，我会上网搜一些心理调适的文章给你们中的谁，给需要的你们写我曾经的高三，帮助你们渡过这一年。因为我知道，高三一年的成长，对一个人一生非常重要，它不只是知识和能力的增加，更是心智的成熟和自我的提升。 除此，我想到的是怎样留住一些你们，给你们的将来一个怎样的回忆。于是，我们――文学社的老师和高一高二的社员们，开始为你们写纪念册。我跑了几个地方竟然买不到我们喜欢的纪念册，卖者说谁会一下子买这么多，一般都只买一本，买两三本就不得了了。于是，几个卖者凑够了我要的数目，而我也只能给你们中的几位了，这是我心里感到很愧疚的一点。 接下来，不同年级组的指导老师们先写，然后是召集04、05级的文学社学弟学妹们写。他们说有的还不认识，有的只是读过你们的文章，但这不妨碍他们将对你们的祝福写上。于是，一支支笔下流淌出的，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爱和祝愿。 高考结束，你们来参加毕业典礼，我将纪念册一本本亲手交给你们，同时享受着你们收到时意外之喜给我带来的喜悦。 我想，你们会在多年之后，一个感觉孤寂的夜晚或午后，默默翻看这本特殊意义的纪念册，会有一些新的发现，发现一种深埋多久也不会改变的爱，发现文学的线传递的知己之情。或许多年后，你们会凭着这一本纪念册上的名字相认，感叹着曾知其名终于得见。或者在报刊看到一个名字惊喜道这个名字在我纪念册上有的……是啊，如果我们现在就撒下一些记忆的种子，谁能想到经过生活多年的酝酿后，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收获呢！ 但还是遗憾，许许多多的遗憾。没有组织过一次文学活动，没有请校外的作家学者给你们讲过一次课，甚至连我自己说过要进行一次诗歌讲座的事，虽然备好了课，也不了了之…… 高考，你们度过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力量？有那么多文学社的弟弟妹妹们为你们加油加劲，他们的爱和你们的心同一个方向…… 五月份，高考的热度正随着天气而日渐加温，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心情。可是，你们中的几位还是在“五一”那个短短的假期里记录下自己的高中生活，那些美丽的文字带着自信和遗憾，有着憧憬和难舍，怀着热情和凄清，以各自不同的形式从我眼前走过。我感叹你们内心世界的丰富和脱俗，我想祝福，你们这些孩子，每一个都值得我用心将天下最美的祝福送达。可是，我能做什么？ 那一期的卷首语是张振峰校长写的。张校长以一个父辈的眷眷之心写下的话，不知你们在那样紧张的时期，有没有用心细读？不要忽视一位长者的挚情真言，那是人生的智慧，是多年的经历和感悟结晶而成。这所学校在给予你们严格教育的同时，也将有温暖的感情和关爱留在你们心上。 04级的学弟学妹们在“你说我说”栏目里写对你们的祝福，他们为你们加油，每一字每一句，都包含着同学友谊，朋友真情。是的，我们想让你们感受到，在你们面对挑战的时候，我们愿给予你们精神力量。想像，如果你们是在热烈的赛场上，我们就是你们最忠诚的啦啦队，为你们摇旗呐喊；在高考这个特殊的赛场上，我们只能在心里默默祝愿。 高考后的毕业典礼，你们围在我身边，说着热烈的话语。当你们卒然离去，我蓦然感觉，有什么涌上我的心头。陈曦安慰道，也许是相聚时太热，散后的冷还一时不适应。是的，我承认。几年前，我曾被同学笑为喜散不喜聚，现在，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留恋相聚？是什么使我改变了过去抑郁内向的气质？我在这种改变中体会到更多快乐和温暖，是不是应该为这种改变而欣喜？ 又一迭新稿件拿在手里，是05级社长孙旭送来的。读着上面清新的、带着羞涩的对文学爱好的文字，我看到了又一茬青葱的希望…… 遗憾的，我们一直关注的小强，却因被录取的不如意选择了复读。小强，以你的坚强和永不言败，我们不必有过多的担心。年轻时的小小挫折，也许对将来的发展更有帮助。 国庆节期间，陈曦来了。《洛家有女初长成》发表在《中国校园文学》上，寄来稿酬250元。她来取，很高兴地，请我吃饭。我爽快地答应了。我希望这个孩子小小的快乐，会给她的人生带来不凡。 然后是陆陆续续的，你们从大学里的消息：参加演讲赛过关斩将了，入选学生会了，进入校报（刊）编辑部了，一身多职了……我想说，一切有利于你们发展的，都是我对你们所盼望的。 …… 情之所至，语无伦次。 言到心到，心到言却难到。 不是结局，永不结束。 胡爱萍 2006年9月中旬至10月下旬，历时一月，中有断续。 止笔，心下略慰